吴思源看到是他,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理所当然地以为云西洲与他一样,是被同屋的室友鼾声吵得睡不着,可眼见云西洲认出是他以后,脸上肉眼可见的惊慌,他心里一突,压低声音问道:“你刚去哪了?”
“去楼下走了走,”云西洲一句带过,竭力保持冷静,“你要出门吗?这么早?”
吴思源搓了把脸,有些一言难尽地说:“鹏哥喝了酒鼾声太大,我打算去前台问问还有没有空房。”
“噢,那你去吧。”吴思源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云西洲悄悄松了口气。
吴思源擦过他身边往电梯间走,刚走出两步就回过身,疑惑地问:“什么味道?”
云西洲心一提:“什么?”
吴思源退了回来,鼻子动了几下,说:“你身上有一种……我也说不上来的味道。”
“我刚才去晨跑了。”云西洲浑身发紧,机械地眨了下眼睛。
吴思源作为法学院的尖子生,被培养成了一个观察力强、逻辑缜密的好学生,他很快在云西洲的浅色棉服外套上面发现了一根黑色短发。
云西洲的头发天生偏棕,又细又软,而这根黑色短发质地偏硬,很明显出自他人。吴思源很快联想起在飞机上看到的一幕,他跟云西洲换过座位以后,一向认生的云西洲却与萧闻砚盖了同一块毛毯。
还有云西洲望着萧闻砚时不经意露出的眼神和表情,都在印证一件事情,一件令他惊愕、不解和心惊肉跳的事情。
云西洲从他眼里几乎读出了所有的情绪,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你等一等,”吴思源有些艰难地说,“我另开一间房间,你好好洗个澡吧。”
“嗯。”云西洲没有拒绝。
吴思源很快就开好了房间,云西洲去浴室冲澡,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洗一遍,想把属于萧闻砚的味道和他留在他身体里的痕迹都清理干净。
过了很久,云西洲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