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为什么没有关于她父母的生日备注,越翻越靠后,她就越着急,明明已经翻过头了。
直到她翻到了九月六日那天,当天的日程备注让她睁大了双眸,呼吸急促起来,手指顿时无力再拿着手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从手中脱离,掉到地上。
明明此时阳光明媚,但何碧稔却觉得从头到尾地发冷,冷得仿佛掉进冰窟里,不,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不接受她所看到的东西。
手机的掉落让沈殷柔疑惑地扭头看向她,只见何碧稔突然间脸色苍白,一副受到惊吓要坐不住的模样。
她这样子可把沈殷柔吓了一跳,哪里还有心情吃薯片,她担忧地问道:“阿稔怎么了?”
何碧稔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摇头道:“不,没,没什么,我没事的。”她不相信那是真的。
侧身的手指紧攥成拳,手心的疼痛感让她冷静了不少。
郝景行看着她的模样,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跳下长椅,伸手要去捡她掉下的手机,还没碰到,双眸紧缩的何碧稔果断弯腰捡起道:“还给我。”人也站起来了。
估计是起得太猛,头晕得更厉害,手快地扶住椅背支撑着身子才没倒。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沈殷柔扶住她,关心道:“你怎么样,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何碧稔挣开她的触碰,歉意地摆手道:“抱歉柔柔,我去趟卫生间。”拒绝她的关心,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她要确认一下。
望着她跑开的身影,沈殷柔担忧地低喃道:“刚才不是去过了吗?”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公共卫生间里,何碧稔摘掉眼镜,打开水龙头,把水流开到最大,双手并拢捧起冰冷的水往脸泼,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湿润了衣服,这样重复几次后,她才觉得人好些。
她一手关水龙头,一手抹了把脸,重新拿起眼镜戴上,湿漉漉的双手直接擦在衣服上,转身地走出卫生间,靠在无人的走道上,她几乎抖着手从衣兜里拿出手机,再次点开日历日程表翻到九月份。
九月六日上那带着感叹号做了重点备注的黑字格外刺眼,更狠狠地刺痛她的心脏,何碧稔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她不相信地一字一顿低喃道:“忌,日,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她努力想扯出笑容,却脸嘴角都扯不动,抖着手指熟练地按下那串牢记于心的号码,嘴里默念着:“老妈,你快接电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