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教他去因明寺,囚他上归元塔。从今以后,永镇佛门,再也不得踏出那座孤塔半步。

    日日听那些秃驴诵经。

    说什么苍白的道理,谈什么可笑的空话。

    他无错,受过的却是他。

    若当真要将他送往那幽暗昏昧的孤塔……还不若直截了当的堕了燃犀台!

    便再入魔道、重走旧路,可那又怎么了?

    ——总好过生死皆系于他人之手!

    眸间一点猩红光芒亮起,可是脚下的步子,却走得极静、极轻。

    他步履若飞在竹林间,可就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去往何处。

    ——可是他总归救了你一命。

    谁要他救了!

    为何要将他从燃犀台上带下,他根本便不需要这样的援手。

    为何要教他免了那刑罚,便是受三十三重烈火、九十九道雷霆、风刀霜剑坼裂神魂血肉……他自忖也能安然无恙的活下。

    为何要与那世人抗衡、为何偏偏要救他!

    无声之处,嘶吼咆哮。

    卫枯雪浑浑噩噩的步出那座竹林,心口处那一点子火簇愈烧愈旺,仿佛要焦枯血肉,蚀穿心房,狰狞痛苦的破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