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建昌言行颇为有礼,那幽州士兵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虽说乌丸和东部鲜卑出兵幽州,然而,他们两部兵马至今还未与幽州兵马交战,只是驻扎在距离边境数百里的位置,似乎在观望。难不成高将军你们出兵之前,未曾派遣斥候打探军情?”
后面一句话似乎带着些许的鄙视,好似在说高建昌作为将军,连这点都不懂。
高建昌虽然心里不满,却也没有发怒。对方不过是一个破败的家族子弟,现在没有必要跟他计较什么,等利用他的情报打完幽州之后,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看他还敢在本将军面前如此猖狂。
至于他说的派遣斥候打探乌丸和东部鲜卑的军情,高建昌还真的没有想过。其实,这也不怪高建昌。以往中原有什么情况发生,乌丸和东部鲜卑这些异族都是闻风而动,动作都是极为迅速,又哪里会像这次一样,兵马都出动了,竟然还没有与幽州兵马交战,这简直是有违常理的事了。当然,高建昌自然不知道,乌丸和东部鲜卑都在袁常手中吃过亏,有过教训,自然不会再跟以前一样那么激动,反而都是在观望其他势力的动作。原本,乌丸和东部鲜卑都指望着彼此会先动手,他们观望一番之后再出手,谁知道,他们预料之中的情况没有发生,反而是高句丽这样的弹丸小国先动手了。既然如此,他们也乐意悠闲的在一边看戏,等有好处了那再出手,岂不是更好。
以前,中原发生动乱的时候,周边异族国家都是直接出手抢掠,丝毫没有犹豫的。而高句丽因为距离中原偏远的地方,等到他们收到情报的时候再出手,边关的城池都已经做好准备,以致于高句丽往往出兵之后,都没有获得多少的好处。故而,这一次在听说幽州刚换了主人,乌丸和东部鲜卑同时出兵幽州,高句丽王和高句丽的大臣们也没有商讨什么,也没有派遣斥候去查探一番,直接让高建昌领兵攻打幽州,先获取些好处再说;而且,高句丽与辽东郡接壤,距离中原也是比较偏远的,通常汉室朝廷也不会对他们过多的关注,最多让他们拿些好处就是了。可是,高建昌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大军还在路上的时候,辽东郡的城池就已经做出防守准备,坚壁清野,附近的村镇根本抢不到东西,他们也只能来攻城了。然后,就是太史慈和于禁率领的兵马也紧跟着到达辽东郡,接下来发展的情况,就跟高建昌预料的不一样了,无奈之下,高建昌只能把消息传回丸都,让高句丽王和大臣们去邀请帮手。
如今听幽州士兵的话他才知道,感情乌丸和东部鲜卑出兵之后,并没有立即和幽州兵马开战,反而是他们傻乎乎的直接动手,虽然说拿下了本溪城,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捞着,如今高建昌的三弟更是死在太史慈的手上,想想高建昌就觉得有些心堵。
高建昌压下心头的不快,皱着眉头询问到:“乌丸和东部鲜卑乃是蛮夷之众,每每出兵皆是干脆直接,为何此次出兵之后却未曾与幽州兵马交战,这又是何道理?”
高建昌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指望对方能够给自己答案。
“嘿嘿!”
谁知那幽州士兵嘿然一笑,好似知道其中的原因,看到高建昌一副求解的目光,他这才继续说道:“想来高将军也知道,前幽州牧乃是公孙瓒。当时,现任幽州牧袁常和冀州牧袁绍二人联合出兵攻打幽州,而公孙瓒的前任幽州牧刘虞,因为死于公孙瓒之后手,故而,其子刘和联络乌丸、东部鲜卑等异族从后方攻打公孙瓒,谁知道,现任幽州牧袁常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放着公孙瓒的兵马不顾,反而出兵绕路去攻打乌丸和东部鲜卑等异族,对方在没有提防的情况下,损失惨重,以致于对幽州产生了畏惧,故而,此次出兵才会没有立即动手。”
这幽州士兵乃是范阳卢家子弟,卢道。当然,他其实是跟着卢毓一系的卢家子弟,也就是说,其实这一次来见高建昌乃是郭嘉的计策,所谓的诈降。诈降也要有技巧,想要诓骗高建昌这种小心谨慎的人,自然不能满口假话,最好是七分真三分假,这样才能把高建昌给蒙住,至少,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高建昌对卢道已经是有着相当深厚的信任了。
“原来如此!”
高建昌这才恍然,以往动手都是很干脆利落的乌丸和东部鲜卑这一次为何会踌躇不前,感情是在人家袁常手上吃过亏。因此,对付乌丸和东部鲜卑就不用太多的兵马,只需安排少许兵马守城,便可震慑乌丸和东部鲜卑,而袁常便可以将多余的兵马用来对付他们高句丽,等解决完他们高句丽,到时候乌丸和东部鲜卑再想动手也来不及了,因为那时候,袁常已经空出手可以去收拾他们这两个手下败将了。
“壮士,第三个问题本将军已经知道原因了,那敢问前两个问题,又是何道理?”
高建昌的第一个问题是袁常有什么信心能够一举消灭高句丽等国联合的二十多万兵马,第二个问题乃是袁常为何会先对付他们高句丽,反而放着曾经的大敌乌丸和东部鲜卑于不顾。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