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千叶仍在读报,也没有下车。
“也许你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司雷突然说。
“嗯?”
“某些厄运确实令人难以预料,”司雷低声道,“但即便如此,人依旧会主动寻找不存在的避祸方法,不要说是捏造一些因果关系……往大了讲,一切宗教不也是这么回事吗?”
“我申明一下,”千叶的目光仍在细密的文字中游荡,“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发表过任何自己的观点,只是旅途无聊,单纯地和你抬抬杠。”
司雷一口气噎在心口——这人话中的回避和她对一切都不甚在意的嚣张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的,好的,”司雷冷笑了一声,“你也不必把自己摘得太干净,谁不是抱着一点幻觉在活……你就没给自己捏造过什么‘幻觉’吗?”
“也有,”千叶嘴角微扬,她哗啦啦地把报纸卷成轴,“但我的幻觉一向比较实在。”
司雷沉声道:“再说回这个案子吧,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那些凶手背后有多少辛酸往事我根本不在乎,我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任何罪犯都不该逃脱法律的制裁,既然他杀了人,我就非得把他抓出来不可,他逃了,就是我的失职!”
千叶沉默了片刻,原先戏谑的表情消散了几分,一时间看向司雷地表情竟然有些认真起来。
“有你这样的人能来当警察固然好……但你似乎更应该去做个法官。”
“得了吧,饶了我,”司雷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我可不想花大把的时间坐在桌子前面啃那些大部头的法典——走,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