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绍聿站在调解室外听得清清楚楚,顿时觉得连这个门都不必进了。

    里面坐着的这几个人一看就是顶包的,虽然价格不见得能贵到哪里去,但却胜在付出的代价小,有了未成年这道免死金牌,连被关几天都不用。

    安昕的看法跟他是一样的,轻叹一声道:“算了,我之前还是太天真,竟然觉得陈焱会露出破绽,他找这样的混混来给你添堵,怕是一早就打算好了,就算你猜得出是他,也没有证据。”

    负责解决此事的警察很快就出来了,委婉的对他们表示,碍于年龄原因,这几个人都没法被拘留,赔偿倒是可以商量,只是耗费的时间恐怕会很长,因为联系不到这帮人的监护人。

    容绍聿还不至于要为了一辆车大动肝火,当即挥手表示算了,只问:“他们做这种事总该有个原因吧?”

    “这……”警察都觉得理由难以启齿。

    “他们说没别的意思,就是你来的路上开太快了,车又特别得好,所以他们看了眼红,要我说这帮小子就是年纪太轻没经过毒打,最大的一个才十四,等再过上几年,肯定会知道后悔!”

    这个年龄卡得也真是有够极限的,摆明了是陈焱见容绍聿油盐不进,所以要故意恶心他,简直就像是脚背上的癞蛤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安昕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白日里做剖腹产手术,成功帮心衰孕妇诞下女儿的喜悦都因此淡去许多。

    相比之下,容绍聿看起来倒是冷静得多。

    如果不是三天后偶然在社会新闻版面上看到陈焱被劫匪殴打的新闻,她只怕就真要相信容绍聿是转性了。

    现在看来他还是那个他,吃了这么大的亏是不可能忍气吞声的。

    安昕在容绍聿不惜在见完客户后,坚持开车跨越小半个城市,特意来找她吃午饭的间隙里勉强压住上翘的嘴角,把保存下来的新闻页面给他看了看。

    “喏,陈焱最近也是够倒霉的了,你瞧这标题写的——震惊,抛弃妻女开始新生活,金融新贵深夜独行为哪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呢,我是真佩服写标题的记者了。”

    容绍聿在她面前是不设防的,这时就眉心微蹙的脱口而出道:“这件事可跟我没关系,我只是——”

    他说到一半,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想把话给忍回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