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始至终,目标清晰而明确,头脑冷静得可怕,就像黑夜里,窥探着猎物、伺机而动的雄鹰。
他懂得如何震慑汉人,挥师东进,攻城掠地,一鼓作气。
他也懂得如何利诱汉人,贾升投降,他一出手就给了贾升“右相”的高位,并放出话来,所有向西狼投诚的汉官,做了西狼的臣子后,官阶一律上升三级。
他有极强的号召力。西狼的士卒,把他看作天神,绝对的忠诚。
有他在一日,西狼的军队就一日无坚不摧。
若梨明白,守卫临安,必然是一场大战、血战。
凶多吉少。
但她别无选择。
哪怕整个汉廷的官员都投降了,她白若梨也不能投降。
为了砚山,为了九郎,为了故土黑水镇,为了沙场所有与她一道出生入死的弟兄们。
若梨踱回念北的小床上。
此时的小床空空荡荡的。
每次她从外头回来,念北必是欢喜地奔过来大喊“阿娘”的。有时念北睡了,听见她的脚步声,也会迷迷糊糊伸手,道:“阿娘,抱一下”。
若梨趴在女儿的小床上,眼泪浸湿了褥子。
念北,念北,我的孩儿,娘这辈子还能跟你们父女俩团聚吗?
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