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没有生产过。怎么敢做这样的事呢。
方灵山挣扎着,在乌兰耳边道:“你敢。你必须敢。只有你敢了。太医、稳婆,他们不敢担这个干系,我也不敢让他们来担这个干系……来来回回的人里,不知谁是太后的人,巴望着我死。若让太后的人来做,我必活不过今日。到时,有‘难产’的名头,这件事就掩盖下去了。不,不能,不能那样……若梨,我想活着,我想活着。我和孩儿,都得活着。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一定,一定要……试一试。”
眼前的女子,满脸痛苦地哀求着。乌兰低头,看着她的肚子,又抬头,环顾了一圈贤德宫的一干人等。重阳的菊香、酒香,裹着产房中的血腥气,让乌兰微微有些目眩。良久,乌兰咬了咬牙,吩咐宫人道:“拿剪子。”
宫人忙不迭地点头。
乌兰掀开遮住方灵山下体的布,将手伸了进去。
摸到了……摸到了!乌兰心一横,往出一拽——
一块血糊糊的东西,霎时滑了下来。
婴孩的啼哭声响起。
啊。乌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孩子。胖乎乎的,十分可爱。这是她亲自接生的孩子啊。
宫人递上剪子,道:“娘娘,快剪脐带啊。”
乌兰这才回过神来,将脐带剪断。
“是皇子!皇子啊!贵妃娘娘诞下皇子了!”宫人喊道。
方灵山此刻本就用尽了力气,极度虚弱,听了这句话,靠在枕上,满足地睡去。
乌兰听见宫人喊,才注意到,这是个男娃娃。
她将他放在铜盆中的温水中,小心翼翼地给他清洗着。
有个产婆上前道:“这等活计,怎劳娘娘亲自上手,让老奴来吧。”产婆的手,急不可耐地要接。乌兰心下一警,扭头斥责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