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妹这一跪倒是把汪老头下了一跳，听了秀哲略带本地乡音的话，更是吓了一跳，居然是来认亲戚的。
“先起来。先起来，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汪老头上前把两兄妹拉起来，“虎子，去搬凳子。”
“爷爷你好，我是你的乖孙女敏敏。”看看哥哥，再看看爷爷，他们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估摸这时间差不多了，开始说她所会不多的中文。
汪老头皱皱眉头，没听懂这个漂亮的好像瓷娃娃的小姑娘说的什么，不过这小姑娘好像不是中国人。
“你老人家还记得汪清萍吗？”看爷爷似乎身体很好，秀哲决定直接说出来。
“汪清萍？汪清萍！你认识萍萍？她在哪里？”汪老头激动的手里的杯子都快被捏碎了，另一只手闪电似地擒住秀哲的肩膀，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被扯的栽一个跟头是难免的。
“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秀哲疼的吸了口冷气。
汪老头有点哆嗦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搓着布满老茧的大手，紧盯着秀哲。
“汪清萍是我的母亲，六年前就去世了。”秀哲艰难的开口道。
汪老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最后长叹一声，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喃喃的道：“我不信……我不信……”
虽然那么多年没有女儿的消息，汪老头却一直坚信自己的丫头在某个地方幸福的活着，秀哲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母亲耳后有一小块红色胎记，您还记得吧，她去世前曾和我说过一些事，”秀哲硬着头皮把这个谎言继续下去，“她跟着一个玩杂技的青年离家出走到了北京，没多久两人就分手，母亲不敢回家，有段时间流落街头。我父亲是个韩国人，在北京遇到了母亲。”
中韩关系因为劫机事件破冰，此后民间开始贸易往来，秀哲这么说也站得住脚。
汪老头怔怔的望着前方，似乎在想自己的女儿不敢回家流落在外的情景，一行老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父亲带着母亲去了韩国，知道您不喜欢外国人，所以母亲不敢和你联系，直到去世还经常提起您。”
“不喜欢外国人？呵呵”汪老头干笑两声，比哭还让人心酸，“我可怜的萍萍，你做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