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说谎

    还好,傅亦恺唯一还算有点人性的地方,就在于他不会把他们之间的事说出去。那是她最后一点体面了,没有人知道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她看上去依然干净听话。

    在学校,她做她的优等生,清清白白,是祖国未来的小花朵;他当他的问题少年,嚣张跋扈,是扰乱社会秩序的蛀虫。

    隔着一整栋教学楼,两个人没有碰过面,彼此都“不认识”。

    在校外,那就另当别论了。

    童言到底没有打车,她依然是靠着自己一双腿走过去的,打车费被她一分不少地转进了银行卡里,这样,积蓄就又多了一点。

    童言见到傅亦恺的时候,他没在客厅,而是坐在卧室的飘窗上,在抽烟。

    等待的时间超过十分钟,果然不开心了。

    他说了,他不想等,结果她不仅要他等,赶过来的时候,身上还汗涔涔的。

    外面的天都黑了。

    从绸纱似的窗帘之中透出几缕缭绕的白,月光星星点点地洒在他的流畅肩颈线条之上,映衬出一张愈发明艳的皮囊。

    傅亦恺穿了一件很明显大了一号的黑T,松松垮垮,锁骨半露,他单薄,却不孱弱瘦小,盘着一双长腿,脊背微屈,脊梁骨分明。

    “这么晚?你属蜗牛?”

    他问。

    说完,低头吸了一口,凉风起了额前的碎发,蹙眉,吐了个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