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兰黑着一张脸坐在上位,盈满四肢磅礴无比却无处散发的怒火让她整个人都处在即将爆发的临界点。

    今儿晨起,谢婉兰甚至顾不上一直嗷嗷叫的陈彬,花瓣浴玉容膏就不提了,甚至为端午准备的要见客的衣裳都提前拿出来了,首饰更是直接摆了满地,誓要将自己忠勇侯夫人的架势端得足足的。

    好叫余欢喜那个乡下丫头瞧瞧何谓京城贵妇。

    今儿这个下马威给定了。

    谢婉兰想的很美,执行的也很到位,用过早膳就气势十足地在正厅等着了。

    这给长辈请安赶早不赶晚,越早越显尊敬,其实谢婉兰也有预感,昨天都过家门不入了,指望她晨曦就来见礼显然不大可能,但就算心里有了准备,谢婉兰也万万没想到那余欢喜能狂妄到这地步!

    清早就不提了,她整整一个上午都没出现。

    谢婉兰午膳没吃午休也不睡了,就死坐着等。

    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登门!周围守着的丫鬟婆子都死死垂头,压根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当周管家终于听到门房报人来了的消息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看天色,午后阳光微微刺眼,已经未时过半了,挺好,聊几句,再看看家里,就可以准备晚膳了。

    其他的他不知道,就胆量而言,大姑娘不是一般的大。

    谢婉兰得到人来了的消息时,已经被气到无语,她同样看了一眼天色,随即将目光冷冷地落在门外。

    今天不将这死丫头好好磋磨一通,这后娘也就否当了!

    然而当她真正看到余欢喜踏入正院的那一个,神情一滞,伸长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不是姑娘吗,怎么是男儿装扮?

    余欢喜踩着小锦靴,穿着大红绣金元宝的锦袍,腰缠黑绸腰带,一头青丝编成小辫儿全部束在脑后,露出好看的美人尖,手持上书风流倜傥四字折扇,神色悠闲自在地四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