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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月行的随行人员里,有一位伏氏的监察使,陆续收回拓荒令本来就是女王一直以来的打算,这些请愿只是一个切入的引子。

    某种程度上,今晚的拜访并没有解决他最大的疑惑。矿区的工人们为何请愿,对事态的发展没有实际上的意义,这些消息也迟早会从侍从官那里送到他的案头。

    “我们的愿望会实现吗?”

    符真送他出去时问,他们走在黯淡的星河下,司月行回答说:“会。”

    从前他就总是喜欢问……这算一个好结局吗?

    这是那些听着父母念完枕边故事的孩子才会问的问题,一个让他们安心入睡的承诺,只有童话中才有【好】结局,现实往往不能用“好”或“坏”来形容。

    符真没有察觉出自己这点幼稚的习惯,他倒没有觉得司月行的保证有任何意义,他只是喜欢听见美好的许诺,就像伸手要一颗糖果。

    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走了一会儿,远方塔楼的灯光已经清晰可见。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可以了。”

    司月行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他又一次注意到了那些花瓣似的溃伤,符真睫毛轻轻颤了颤,他想着要再说点什么,三年前他们的最后一次会面很糟糕,他那时候又傻又天真,一厢情愿地为司月行安排了一个拯救自己人生的角色。

    但他并不是为满足符真的愿望而存在的。

    “我希望您一切顺利。”

    他最后说,迎着眼前这个男人灰蓝色的眼睛:“我后来去给市长竞选投了票。”

    司月家族作为最大的持股者,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参与辉山实际上的经营,公司高层对于这次的调查并没有太担心。他们早已经摸清,矿区的工人们最在乎的只是刑事管辖权,其他的请愿不过是可以商量的烟雾弹。

    有关那位藏在随行成员中的监察使,韩必伦也安抚董事会采取冷处理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