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人这样大张旗鼓却又小心翼翼地追求,游锦言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
但理智适时在游锦言脑海里不轻不重地敲了声钟,他在心里问了燕明湛一句,这样纯粹的认真,持续得了多久呢?
虽然不愿在意,但童年时期的经历,让他对归属与爱的需要比别人强烈得多,相对的,会更害怕失去。
以至于他不会轻易投入感情,他怕自己太认真,怕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洒脱……
仔细想想,就这么吊着燕明湛,他还真是怯弱而又卑鄙啊……
失神之际,游锦言无意识深深抠进床垫的右手小指突然被人轻轻捏住了。
刚从被窝里伸出来的手指,带着温温的热度,用轻柔的力度反复揉捏着,游锦言一下子愣住了,怔怔地看着燕明湛微微睁开、睡意朦胧的眸子。
“我心疼它。”燕明湛的声音很轻,好像随时都可能睡过去,“别让它……再受伤了。”
再……
游锦言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他的右手小指,当年在被抓回去的时候,被当着母亲的面生生折断过,母亲麻木的眼神和那种锥心的痛至今难以磨灭,而病态的是,这根手指,这么多年来几乎承担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从来没人关注过它。
可燕明湛,他注意到了,猜到了,心疼到了。
这是第一次,感觉内心被触碰了。
游锦言在这一瞬间感觉眼眶胀得发热,眼泪好像要夺眶而出,他重重咽了下喉咙,别过脸咬紧了牙,小指紧绷的力度却一点点松了,软软的,任其揉捏。
游锦言没有抽手让燕明湛微微松了口气,他彻底放下心来,在渐浓的睡意侵袭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游锦言微凉的小指,眼看就要睡着了,突然听到游锦言显得有些沙哑的一声“明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