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话出口,语气中还莫名带了几分无奈。
抬眸撞入眼帘的是颜玉书那双充满警戒猩红的眼,犹如一潭死水,全然没有十来岁少年该有的清冽,缠在额上的纱布再次因他挣扎动气而被鲜血染红。
血腥味便循着躁风漫入鼻子来了。
寻桃听见谩骂声回头时,恰恰见着一身躯肥胖的宫监顺着游廊来。
那宫监表情狰狞,出来时还狠狠啐了口痰。嘴里尽是些难听至极的脏话,寻桃还是两年前在街市瞧婆子骂街时听过。
横在心头的石头蓦地又下沉了几寸,那股子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
宫监一拂衣摆抬脚正要走,她便大步上前,拦了宫监的去路。
起头宫监是不愿说的。
支吾了半天,最后是她搬管事出来,才打马虎随意糊弄了几句,随后便急急脚地溜了。
柴房逼仄狭小,唯一的一扇窗都被木柴封死了。
杂役房的柴房鲜少有人踏足,门一关锁一上便是不见天日。
踏进柴房时,就闻见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点起烛火往里头走,耳边是细碎的脚步声夹着如同幼兽细弱的喘息。
越是往前就越是预感不妙,她举着烛台倾身探看,只瞧见,靠墙的石砖地放了块只容一人平躺的床板,昏暗中,瞧不清上头放置的是何物。
起头,她还以为是装着木柴的麻袋,已然要调头离去了,却忽然发现,那“麻袋”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