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是死在大牢里的,假的魏如兰若是没有帮手,压根儿办不到将梅儿逼死在牢里。”
“问题就在这里,南阳府不愿,也不会承认自己的疏忽,尤其是我还站在这里。没有证据,夫人如何笃定是假的魏如兰收买狱卒,害死梅儿?”
颜素问一下子泄了气:“那该怎么办?总不能让梅儿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吧。”
“梅儿她迟早都是要死的。谋害南阳侯,光是这一条罪,就不是撞墙而死那么简单。”
“那假的魏如兰呢,就这样放过了?”
“云飞会处理的。”
顾长风既这么说了,颜素问自个儿也就不再坚持。
虽说查明真相很重要,可人活着,最重要的是难得糊涂。顾长风说的在理,南阳侯是如何死的,并不重要。梅儿是如何死的,也不重要。假的魏如兰究竟是谁,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案件的调查者,如何平衡各个方面的关系,如何给出一个各方都满意的结果。现在的这个结果,无疑是最好的。
回程时,顾长风病了,且还是染了风寒的那种常见病。
在颜素问的坚持下,一行人在平林镇停了下来,并且入驻了镇子上最大的风林客栈。
“只是轻渴了几声,不需要喝药的。”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颜素问按住顾长风的手:“我是大夫,而且我是你的夫人,所以喝药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我知晓你是我的夫人,可喝药这件事,为夫为何一定要听夫人的?我的身体状况,我自个儿清楚,不用喝药,稍微休息一下就没事儿了。”
“你的身体是你一个人的吗?”颜素问嘴快的说着,刚说完,就发觉这句话似乎有歧义,脸稍稍一红,又快速的补了句:“你从前要强,是因为你是一个人。是,你有母亲,但母亲毕竟是母亲,你都这般大了,也不好总让她担心。我知道,我都知道,因为我自己也一样,一项都是只报喜不报忧的,得了小病,也都自己看,自己忍。可大家都是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骨子里都是希望有人呵护,有人照顾,有人关心的。
对外人来说,你是顾相爷,是无所不能的顾相爷,可对我来说,你只是我的夫君。现在,你生病了,而你的夫人我正好又是大夫,所以照顾你,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颜素问说了一大堆,顾长风听见的却只有那一句:“你的身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他看着颜素问微红的脸颊,将另外一只手递了过去:“好,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