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极有可能。

    不光阿爹阿娘告诉过她,祖母也告诉过她,说阿爹在辞掉御医的官职之后,曾带着阿娘四处游历。这外出乱转,肯定不能用自个儿的真实身份,而且,据阿爹交代,他的很多独家秘方都是在那个时候研究出来的。因为病人多,病症也是各种各样的,让她懒惰的阿爹觉得非常具有挑战性。除了挑战性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不怕失败了被人拆招牌。大不了,带着阿娘连夜跑路呗。就是因为这种极度“不负责”的研究态度,让她阿爹大胆创新,在那两年里,折腾出了不少神奇的方子。

    再想到冷娇拿出来的那幅画,以及他当时的表情,颜素问差点当场拍大腿。

    这个冷娇,居然算计她!

    也是,乌衣帮连药神夫人的“身份证”都能弄来,又岂能查不出药神是谁?再加上那副画像,妥妥的就是他故意给安排的。

    让女儿冒充自己的娘,也亏得冷娇想的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这样,才不怕穿帮。

    “什么药神不药神的,本王妃不知,本王妃只知道,这止血药是这个女人给王爷撒上的。”

    “女人?”老医官蹒跚着走到颜素问跟前,睁大了眼睛,几乎要凑到她脸上。待看清楚她的五官长相之后,竟连着后退几步,跟着往下一跪:“夫人,是药神夫人回来了!”

    眼瞅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医官冲着自己下跪,颜素问倒吸一口气,差点儿把自己给呛着了。

    “不敢不敢,老前辈赶紧起来。”

    “老朽在药神夫人跟前可当不得前辈二字。这要是论年纪,老朽的确足够的老,可若是论医术,老朽甘拜下风。当年,老朽因为给太后娘娘诊病不利,差点累及全家,多亏了药神夫人给予提点,这才让老朽及全家人活了下来。夫人的这份恩情,老朽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神医叫她什么?药神夫人?”东阳王妃冷哼一声:“就算本王妃年轻也知道,这药神与药神夫人的传说至今已有十多年,可您看看她的年纪,十多年前也不过是个连药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奶娃娃。这般岁数,如何能是当年的药神夫人。依本王妃看,她就是个骗子,是个居心不良,试图对我们东阳王府不利的骗子。”

    “我是不是骗子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颜素问一下子就怼了过去:“我是骗你吃了,还是偏你喝了,你就口口声声的说我是骗子。老前辈说我是药神夫人你不信,那你说我不是药神夫人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你又凭什么说我不是。就凭着我长得比你年轻,生得比你好看?我天生丽质,善于保养不成吗?

    再说了,你管老前辈叫神医,神医都说了,你家东阳王的伤是我治的,命也是我保住的。你身为东阳王妃,不但不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反而试图构陷我,将我置于死地。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个东阳王妃打的是什么主意,图的是什么结果?”

    “本王妃能打什么主意?”

    “那可说不准。南蜀王庭一向纷争不断,东阳王虽无心争权,可落到旁人眼里,未必就是这么看,这么想的。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这样的事情,不光南蜀有,大魏有,别的地方也有。没准儿,你这个东阳王妃才是别人费尽心思安插进来的杀手,一心一意的只为图谋东阳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