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亮,晨时的阳光从窗外洒落在书桌上,将提笔写字的手拉出条长影,陆迟才终于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
法案初版他在一夜间一气呵成,那种大作将成的快感在写下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陆迟长吁一口气,激动的想要将这份文稿第一时间拿给言谢去看,可未料才扭头,就看到他急切想要分享的人正坐在不远处,撑着脑袋摇摇欲坠。
看样子是在身边守了一夜。
陆迟愣怔一瞬,将手中的文稿缓缓放下,蹑手蹑脚的走到言谢身前蹲下。
早晨的阳光泛着点太阳还没睡醒的红晕,照在言谢轮廓分明的脸上,将眉眼骨骼都刻画得线条分明。
陆迟仔细打量着言谢,将他脸上的每根绒毛都看得清晰。
他想起昨夜自己的失态,将言谢拉进浴室时几乎失控和自我放弃的那个吻。
那时候的言谢默默承受着他没来由的情绪,甚至配合的对他进行安抚。
将一个失态且情绪化的吻变得动情。
陆迟其实不想那样,但很多时候有些东西是控制不住的,在梦醒后强烈的不安将他笼罩,他有多害怕失去,就有多么想要确认言谢的存在。
那些儿时暴虐的记忆还历历在目,陆迟以前可以不在乎,因为他没有所爱之人。
可如今他遇到了言谢,就不得不去在乎。
他很害怕自己会如许多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暴力因子”是刻进骨子里无法改变的。
毕竟潜意识里的东西自己也意识不到,陆迟不能确定它到底是否存在,就会因为这份不确定而变得不安。
他自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就真的会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