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保姆周嫂很快送了参汤过来,可惜顾总喝不了,只能拿个管子,对着嘴巴往里灌。
苏辞本来打算走,但小刺猥不肯进笼子,甚至爬到床头,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顾总。
苏辞强行拎住他的脖子,将他带走,他大叫着挣扎,用指甲挠了苏辞一下,趁机又溜了回去。
他现在的身体实在太惨了,连汤水都喝不进去,如果灵魂一直回不去,肌肉会慢慢萎缩,就算醒过来也无法正常活动。
再者,正如夏斐清所说,现在公司商会一团乱,那些高层未必处理得好。
他必须尽快回到自己的身体,麻烦的是,夏斐清和苏辞都看不懂他的暗示。
思来想去,可以求助的人,只有周嫂了。
周嫂是顾家的自梳女佣,半个世纪前跟随顾钦舜的爷爷从南洋来到京城,无亲无故的她在顾家一呆就是一辈子。她是看着顾钦舜长大的,尽管如今年纪渐大,但顾钦舜相信,她对自己不会陌生,一定能认出来。
顾钦舜一个飞扑,从床头柜跳到了自己身上,叉着腰站在周嫂面前。
“吱——吱吱!”他大叫着吸引周嫂注意,挥舞双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床上的顾总。
周嫂呆呆看了他半晌,浑浊的眼睛里忽然闪现一丝迷茫。
“哎呀,”她操着浓重的南洋口音喃喃自语,“人老咯,明明煮的人参汤,怎么搞成海参啦。”
一边说,一边拧开保温杯的盖子,试图把不慎漏出的“海参”塞回去。
顾钦舜:“……”
他忘了,周嫂已经快七十的高龄,听力和眼神都不大好,刺猥这东西不常见,估计是把他当成了一只大号的海参。
眼看老太太的手掌要落下来,他赶紧滚开,免得真被那一锅汤烫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