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靠不住呢?恒夫人愣了一愣,才道,“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有你爹好好把关,我们擦亮眼睛,又怎会寻个靠不住的人?”
曼娘忍不住笑出声来:“擦亮眼?怎么擦?擦得眼角皮都破了油皮都无用。”
“你这孩子可是听你堂姐妹出嫁后生活不顺生了什么想头?”恒夫人摇摇头,“我和你爹一定多方打听,挑个厚道可靠人品贵重的。”
曼娘摇摇头:“您可见过山间围猎?猎人在最终猎到猎物之前绝会将自己的意图隐藏起来。”
泥土抹脸、草衣遮形,几个时辰待在密林中,蚊虫叮咬视若无物。
曼娘看向窗外:“坏人一开始就大肆张扬又怎么猎到猎物?自然前期要百般遮掩,处处表现得厚道老实。”
可若等他得到猎物,自然是一箭毙命毫不手软。
恒夫人嘴唇阖阖,嗫喏道:“哪里就那许多那么坏的人,话本子常说……”
恒老爷倒对女儿的话有共鸣,忍不住插嘴:“倒真保不齐,有人的确天生心机深沉善于伪装。”他在外头是见过人情冷暖的,却被恒夫人瞪了一眼不敢再说下去。
曼娘见爹娘都有所动摇,恳切说道:“爹,娘,我明年就及笄了,就算真能在及笄时觅得佳婿,可爹娘今后年纪大了,他生了异心,我看不懂账本又不懂商铺经营,到时候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在外头置外室我当如何?
他背着我掏空恒家资财我当如何?
恒家的掌柜、管事皆是他的心腹;
府内外的下人仆从皆被他攥着生死契;
官府的老爷们都与他往来;
我一不能调遣仆从,二不能查验账本,就算状纸递上去也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