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陆瑾身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他总觉得身体黏上了什么东西,有实感,冰冰凉凉的,而且时大时小,有时候和巴掌那么大,贴在他背后,前胸或者大腿处,有时候又和手臂那么长,在他睡醒时沉甸甸的压在他胸口,但是当他伸手去摸时,那东西又迅速缩小了,他摸到的就只有自己的皮肤,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这事困扰了他好几天,甚至都觉得自己得了什么癔症,却始终没能找出原因。
而发生怪事的时间正是从一周前的晦气事开始。
上周五下午高二放假,他领着兄弟和临校几个小混混约完架,刚把那几个人打的抱头鼠窜,正得意洋洋准备一起去网吧开机子时,恰好遇到骑着车路过的死对头江屿彬。
用陆瑾的话来说,就是个令人讨厌的假清高装高冷的伪君子。
要说起他们两个也是一段孽缘,两人自幼相识,家住一个楼上下层,父母之间都关系甚好。
但是偏偏两个小的,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认识这么多年彼此却都势如水火,小时候天天打,长大后顾于脸面虽然不再动手,见面却也免不了一顿唇枪舌战。
然而陆瑾虽然打架厉害,人称一中校霸,嘴上功夫却不如那个伪君子,往往被嘲讽一通,气的脸通红,再加上江屿彬平时惯会装模作样,成绩也名列前茅,每每陆瑾父母提起来,都要拿他和陆瑾一通比较,新仇旧怨加起来,几乎到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
上月期中考试,陆瑾刚被自家爹妈又用江屿彬比较一翻,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出来,跑了几步追上去,抬脚就去别他的车子。
江屿彬看见他的瞬间就皱起了眉,好像见到什么垃圾一样,但是两人关系再差,他也不可能真的撞他,猛地捏紧了刹车。
车轮在地面上擦出了一声刺耳的“吱喇”声,江屿彬翻身下车,一双眸色浅淡的眼睛中满是反感,冷声不耐道:“你又要做什么?”
那语气,就好像他陆瑾就只是个会找事的不良少年一样。
陆瑾啧了一声,刚想出言讽刺,但是想起自己以前的那些累累败绩,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出另一个歪主意来。
他不顾江屿彬的抗拒,强行哥俩好的揽上对方的肩,嬉皮笑脸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怎么说咱俩也算是、算是……从小长大的发小!对吧!”
江屿彬仍然冷着脸,并没有因为他的套近乎而高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