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十七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拼尽全力,可再怎么使出解数,仍不是楚华音的对手。少年生性孤傲,无比倔强,本可以退后几步避开来自强大灵力的攻击。

    但他就站在原地,硬生生扛着。再过了一小会工夫,疼痛已经布满他的千肢百骇,他身形趔趄,跌倒在一旁。“噗”的一声,鲜血直溅,洋洋洒在破败的客栈中。

    少年引以为傲,从来不离手的剑,也掉落在地上。钟十七忍受着疼痛的身体,用手肘撑地,匍匐前行,捡起了那把心爱的剑,颤颤微微拿在手上,用一只没有染上血迹的、干净的袖口,擦拭着剑上的尘土。

    焚天瑜对武学之道不感兴趣,更不是剑痴,没法理解钟十七这种爱剑如命的心情。这会儿,他只想保全一命,于是快速跪地求饶,声音放的很低,再也没有之前的傲慢,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仙尊,我错了。之前是我莽撞不懂事,看在我年少无知的份上,您就饶了我这回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犯了。求您大人有大量。”

    楚华音不为之所动,拿出丹药来替水云容疗伤。

    凤卿歌回想起刚进门的那一幕,余怒未消,无论焚天瑜怎么求情,也还是不吃这套。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像你这种卑鄙无耻的人说出的话,鬼信啊?”凤卿歌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焚天瑜,“要是轻易饶过你,日后肯定有更多无辜女子受害。”

    焚天瑜故作泫然而泣模样:“不,不,我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他乞求地看着楚华音,眼泪刷刷落下:“仙尊,求您看在天清派和云香谷有交情的份上,放我一马吧。”

    快意恩仇的凤卿歌准备给焚天瑜点颜色瞧瞧,还没有所动作,又被楚华音轻轻捏住手腕。

    楚华音朝凤卿歌摇摇头,这一摇头,又让她无比泄气。凤卿歌甩开手,双手拢于袖中,不再过问,冷冷站在一旁。

    “你走吧!”楚华音道,“不过若是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焚天瑜止住哭泣,赶紧在地上磕头道谢:“谢谢,谢谢仙尊。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焚天瑜连滚带爬起来,见钟十七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让另外随从把钟十七抬走。

    等几人落荒而逃后,凤卿歌这才皱起眉头,不满意看着楚华音,问道:“哎,怎么又把这些无恶不作的人放走,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楚华音没有回答凤卿歌,而是退到一旁,又去查看燕啸城的伤势,见他伤得很重,又拿出丹药让他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