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刘璋不断的削弱下,州牧府中刘瑁的死党被清洗了一遍,州郡中同刘瑁关系亲密的文武,要么被刘璋明升暗贬,夺取了权利,要么被刘璋抓住些许把柄,贬斥掉了,但难保有几条漏网之鱼,暗中还在效命刘瑁。
要知道汉代的人大多怀窜着一种心态,那就是‘士为知己者死’,轻生死,重诺言的人数不胜数,就算刘瑁现在落寞了、失势了,有些人还是会暗地里继续效忠于刘瑁,只要刘瑁活着,这群人的心就不会变,若是刘瑁死于非命,这群人还会想着法子替刘瑁报仇。
至于府外的赵韪,赵韪作为巴郡安汉豪族出身,本身族内就有一股天然支持他的势力,再加上赵韪久居高位,在州府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像之前的校尉庞乐、李异皆是赵韪的心腹,对赵韪听之任之,反而对州牧府的忠诚度很低。
尽管刘璋出任益州牧后,通过借刀杀人的计策,让校尉庞乐、李异前往汉中换防张鲁,促使张鲁帮他解决了庞乐、李异的亲族部曲,削弱了赵韪的势力,另外刘璋将赵韪居于高位,不任实事,雍容以待,但赵韪多少还有着一股不小的势力。
刘瑁和赵韪在刘璋不断的打击和权术操弄下,势力虽然得以削弱,日后造成的危害可能也小了,但如《韩非子·喻老》所言:‘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再小的危害,都可能造成极大的破坏,刘璋怎么也不会在腹心的位置留着这些祸患,但刘瑁和赵韪二人,一个是他的亲兄弟,一个是他明面上的心腹良臣,直接下手的话,是授人以把话柄,是对他名望的巨大破坏。
于是刘璋有两种处理措施,一是待刘瑁和赵韪干出悖逆的事情,作法自毙,这种措施疗效快,没有隐患,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二是慢慢料理二人,这种措施所耗费的时间就长一些,并且需要千日防贼,防备着刘瑁和赵韪突然的异动。
两种措施一对比,刘璋自然希望刘瑁和赵韪干点悖逆不道的事情,让他可以不落人口舌的,剪除掉刘瑁和赵韪这两个隐患,快刀斩乱麻,痛痛快快的解决掉腹心之患。
但刘璋也知道,事情的发展不一定如他的意,未来这种东西,千变万化的,可能你知道些大势,但具体发生什么事情,只有仙人才知道,而刘璋只是个凡人。
‘且再观察一下吧。’刘璋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打算再观察一下刘瑁和赵韪的举动,不管两人如何行动,他都将死死的压制住两人。
毕竟要是他连刘瑁和赵韪这两个失势的人都不能拿捏住,还谈什么争霸天下,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一念至此,刘璋将交还庞靖的文书,递给了来到南中传递文书的庞阙,同时打趣了一句:“子满,你父亲怎么让你当信使跑来跑去。”
不同于前几次传递文书的信使,这次传递文书的信使竟是州牧府主事庞靖的儿子庞阙,这让刘璋有些讶异,这次征讨南中,他特意没有带上庞阙服侍,毕竟南中不是什么好地方,庞阙年纪不大,不如成年人抵抗力强。
庞阙面色有些纠结,他想起了他父亲嘱咐他的事情,在胸中鼓起一团勇气后,庞阙走到刘璋的近前,用着刘璋才能听到的声音和往日对刘璋的称呼,对着刘璋说道:“公子,近来成都市井上有些流言,说是公子有‘盗嫂’之嫌。”
原来如此,刘璋明白了,这种腌臜的事情不好著于文字,难怪庞靖派遣庞阙前来传话。
不待刘璋回应,庞阙面色坚决,对着刘璋肯定道:“公子,我是一点都不信的,公子的为人我一项是知道的,绝不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这肯定是宵小诋毁公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