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每晚一场大戏,都是要唱完的。《游西湖》《屠夫状元》《铡美案》之类的只要有社火就唱,大家手头都有戏本子,默一遍词儿就好。我听着今年要排一出《金沙滩》,角儿很多,戏服很美,我都想选一个去唱了。”

    李大嘴叹了口气,“可惜我这破嗓子,也就谝烂闲能用,唱戏的话两句就噎住了,跟母鸡吃了干食似的,难受得很。”

    宋春雪忍俊不禁,李大嘴的确不适合唱戏,容易破音。

    “金沙滩是出好戏,但这戏太悲情了,老人家喜欢吗?”张道长说的老人家,指的是地方庙里的神。

    “问过老人家了,说是想听听。”李大嘴叹了口气,“若是唱的不好,以后就不再唱了,老人家可能很想听吧。”

    宋春雪没有多问,她对地方神充满敬畏之心,怕说错了话不好。

    她没再闲聊,转身去厨房和面。

    等她活好了面,拿着擀好的饺子皮和炒好的馅料,放在炕桌上放在院子里时,看到三娃也在跟他们聊。

    “来,一起包扁食,大嘴你儿子若是有地儿吃饭,今晚就在这儿吃了,反正你回去肯定要宣扬说道长在我家过年,晚一点再说,免得我眼皮跳得睡不着。”

    李大嘴讪笑,“我尽量忍着,也尽量说清楚些,你们不是借着师兄弟的名儿过日子,我瞧得清清楚楚,你们清白着呢,都是那帮心里不干净的瞎揣摩。”

    “哦对了,我们正商量着让三娃去唱戏呢,我那堂弟李孟春是戏掌柜,他说还缺了杨六郎杨七郎,你家三娃选了杨六郎,你看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