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朝见有制可循,天子未召,何言‘避’之?”

    方才还是旁人用来斥责朱棣的言语,转了口气,又成就朱棣推脱。几月前一道遗诏伤透多少亲王亲情,他赔上后继要在乱中赌个清名,现在不过是来收拾残局,不想果真遇上个小儿贪婪,还惦记着五六年恍然前情。

    朱允炆站在面前身量与他相差无几,但到底清瘦些,光看那衣领上一段颈也知难敌他几分力气。过去都说皇太孙是醉心课业好读经世济民书的少学究,不通多少兵法武艺,如今看来,雷霆手段是有的,就是都降去叔伯弟兄间,不分内外南北东西。

    几年不见,倒还记得这些。朱棣看着他不理会托词,全心全意盯那跟随呼吸起伏的皮肉,掌心覆在乳首上,四指抹过锁骨下暗处一片水迹。

    “燕王这汗,是心虚吗?”

    似乎是费时打好主意,这小皇帝待到此刻总算实打实动了手,边问边揉过,指尖都要陷进软肉里一般,抓着鼓胀的胸乳不松。那不是久在军中握着兵器的一双手,自出生起就不知冷暖,最多受过一两回大本堂师傅的戒尺,也因主人早慧摸清长辈脾气而不再犯错,便没有皮开肉绽的机遇。没有疤痕硬茧,没有扳指饰物,长指柔嫩,稍稍碰上几处细小旧伤,更显得软玉温香,秀雅端庄,与所为邪淫事毫不相称,反使邪淫者成了魔爪里的燕王。

    这就是敢持天下的君王。既已敞开胸怀,朱棣任由青年抚摸,偶尔下手重,如细拳擂过一阵,惹他不禁紧了紧肌肉,像在迎合这手,更往里送。

    早不是唐突不懂事的小子,知道些手段了,在他身上不止为泄私欲,还想撩拨。

    “那时宫中人道,燕王是为躲晋王加害称病离京,朕信了。后来一想恐怕不对,分明是为了帮朕,躲燕王的拳头。”

    朱允炆发现他渐渐捏上的掌心,暗指汗水并非为了京里最后一点暑热而流。此处不是女子形状,却比宫中所见女子宏大得多,难以掌握;饱经抚慰再加折磨,胸前连着双臂收敛一块块肌肉,筋脉显见,他知道做得对了,忍不住下劲,让这位悍将动动下巴,自须间放狠话来。

    “拳头可吃透了?不见得吧。”这么说来皇太孙早就顽劣异常,只是外人不可估量,难识破真面,“虽说陛下年少,但昏昧事多了,怕是有人伤心,选了下策。”

    朱棣所说不只是往日旧事,而有今年实情。左右兄弟谁不议论先帝遗诏蹊跷,即便不为四哥不平,也要从辞藻里找出父皇内情,给自己挣些威风。故太子膝下首选非嫡非长,那非嫡非长多少皇子,都还是占个年长的优势;朱允炆近水楼台是先帝包容,可如果先帝病中已没了主见……错付多年,一对假作柔肠的父子,切不可为君王。

    “燕王不是要给朕好处吗?为何又想教训了?”

    天下怎么猜想都改不了皇太孙继统登殿大礼成,再如何就得硬抢。他不理睬朱棣妄语,享乐为上。不是第一回这样抓着,只不过这次他没遇到抵挡——四叔不再将他当个小儿胡闹了,入京求见便是承认他自那时起,心里坠着满满的欲望。

    他热得慌。

    朱允炆没想到脱衣解闷,而是忽地低头,往眼前胸口汗珠上去,启唇只嘬一口,就甩不开了。从前他借酒撒野都未及此,刚要下嘴便被人打歪了,生生滚下榻去;现在那顿老拳的主人乖乖站着,怎么舔弄也只能压抑一腔怒火,忍受他舌尖难舍,自心胸跳得最烈处滑过,绕着赤红的甜果一番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