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宿舟见江未眠又在思索,知晓她大可能是又在算计他了。

    少年眼睫纤长,在阳光下是微翘的弧度。

    先不提灭门计划,他摩挲一下指节,再次拾起疑虑。

    镜中魅去哪里了?反水了?还是死了?

    郁宿舟眼眸扫过江未眠的脖颈。如果是镜中魅反水,那么江未眠是如何劝说的?她又以什么为代价?

    如果是死了,那江未眠是如何将它杀死的?

    他很在意。所以和江未眠做这一场戏。

    不过除此之外,他很在意的是,月秋崖说过,是一个垂髫小女孩前来报信。

    那个小女孩又是谁?

    他很不喜欢,计划里出现不了解的因素。

    少年眉峰一耸,随后似笑非笑地望了水中平淡的波纹一眼。

    先不考虑她能否办得到,如果江未眠要杀他,那么现在这样迂回曲折,实在不是好办法。

    如果不是要杀了他,那么又是想要得到什么呢?

    夜色如水冷,江未眠的榻前明灯闪烁。

    她听见了窗外淅淅沥沥的水声,然而今夜并没有下雨。

    她睁开眼睛,跻拉着鞋子下床,推开了窗户。窗外的青色水痕顺着墙壁向上攀爬,在她面前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