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的头顶上一个个红色的大大的危字。
“陛下,臣惊惧难抑,可否容臣片刻?”
“呵……”阿瑛呵出一口酒气,袖子一挥,让从旁服侍的宫女递来一壶御酒。
从金酒壶中倒出琼浆玉液,清澈的酒液盛在白玉碗中,通体羊脂白的碗壁透着晶莹的酒光。
阿瑛抿着薄唇,自顾自地饮起了酒,我也稍稍安下心,调整状态。
苦竹轻置唇上,一曲悠扬的乐曲逐渐声起,指头翻飞,呼吸吐纳。
我奏请时提到了吹的是《朝天子》一曲,所以阿瑛并没有多奇怪。
我最喜欢唱的曲子,便是这首《朝天子》。
龙阳子冷谦所作之曲,有古乐之风,配合首辅大学士夏言所作的曲词,高古有致,甚是妙合。
笛子虽然吹奏不出词,却也算返璞归真,专注于乐声,而且多加些装饰音,亦别有一番韵味。
阿瑛通晓音律,想必能听得出其中的奥妙,别开生面,耳目一新。
一曲终了,演奏还算不错,中规中矩,至少没再出错。
我欣慰地看着阿瑛,她正含着酒碗的沿儿,神情淡漠地瞧着我。
手中的竹笛缓缓垂下,我和她四目相对,爱慕之意自我的心底绽开,绵绵不绝。
她端着酒碗,笑了笑。
“仰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