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入京后,两套体系相对独立又互通有无,不分彼此,萧家武人由我爹和我亲率,萧家商会由靖远伯家正室夫人经手。
所以,萧家以靖远伯萧府为本家,以辽东萧家为旁支,而宗家则是兰陵萧氏。萧家祖上乃是萧氏中出关打拼的庶子,因功敕封了靖远伯,驻守在辽东。
“阿姐苦心经营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把这份厚礼呈献给陛下。”
这个花名册是我用右手写了,然后以药水做旧,为了让阿瑛相信这是故人留给她的遗物。
阿瑛抚着上面一行行的文字,愣愣地发呆。
“陛下岂不知,大齐自推行平恩令以来,初时恢宏,后也不了了之。今虽陛下贵为天子,亦苦于高处不胜寒。”
“阿姐念兹在兹,料想陛下必困于无人可用。然陛下何故要等儒教之中,有女子治学齐家?”
“自平恩令以来,大齐女子多以行商为身业,治商如治家理政,通晓经文者盖寡,才德斐然者实繁。”
“若是提升商贾的地位,不就等于延揽人才了吗?”
“且女商之流,专擅积蓄资产,不与男子争置地产,素来与士绅地主不相为谋,不齿与文人清流为伍,正是陛下所需。”
阿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之前在东宫时,热衷于与商贾为伍,常常和萧家商会来往活络,这些阿瑛都是知道的,只是她从不过问我的事。
“这么说,你所学的算法,便是辽东萧家所传?”阿瑛反手摸摸我的脑袋,问道。
那倒还真不是。萧家所用的是商人流行的算学,而我用的则是我娘那一支的秘法。
“算是吧,不过我后来又偶然受了西洋传教士教诲,更精进一步了便是。”我瞎编了个缘由,免得有破绽。
“嗯。”阿瑛点点头,没再怀疑什么。
“萧蓉……这个名字……”阿瑛盯着卷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