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潋滟的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得做起了梦,梦见了两年前她跟长工初见的情景。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她已执掌苏家一年,对内压住了蠢蠢yu动、企图侵占苏家财产的亲戚,对外将苏家全部的家业上上下下整顿了一遍,剔除了不少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蛀虫。
从此之后,下面的人再也不敢不服她这个当家,又敬又怕的喊她一声“大小姐”。
这其中,没有人知道苏潋滟费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手段,老谋狠辣的让人忘记了她不过才十七岁,还是稚气未脱的年纪。
做完了这些,她也没能松懈,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北方,做一笔苏父临Si之前没能完成的生意。
南方的商人们都知道苏潋滟的大名,多少领教过她的厉害,虽知她年轻但不敢轻视。北方的商人们并不知道这些,看到所谓望城首富苏家的当家竟然是一个瘦弱的妙龄少nV,不是嗤之以鼻,就是哈哈大笑,话语间更是夹枪带棍的讽刺。
苏潋滟这一趟是为了药材和皮货而来,这些货物掌握在一个叫做“赵三爷”的人手里。
她花了不少银子疏通,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赵三爷。
赵三爷是个身材魁梧的东北汉子,脸上密布着络腮胡,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浑身上下充斥着一GU草莽悍气,跟他左脸上的疤痕一样凶悍,不大像个商人,倒像是土匪。
赵三爷打量了苏潋滟一眼,嗤笑着大声道,“苏家的人是Si绝了吗?竟让你一个小姑娘来跟我做生意。”
苏潋滟没有被赵三爷的凶狠吓退,反而走到赵三爷跟前,不带一丝惧意,明眸直视,反诘道,“赵三爷该不会是怕了我一个小姑娘,只敢用言语讽刺,不敢跟我做生意。”
赵三爷被激得拍案而起,高大健壮的身形沉沉往下压,几乎是苏潋滟的两倍大。
在骇人的气势之下,苏潋滟半步不让,眼眸里不见退缩,反而还紧盯着赵三爷脸上的疤痕看。
这年头,敢跟赵三爷对看一眼的人都没几个,更别说苏潋滟这样的。
两人对峙间,还真被苏潋滟看出了一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