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吗？可是，我因此害死了无辜的人。这个地方因我变为炼狱。”
少年目光空洞，郝岚这么近的看到，他的睫毛比之其他人更加浓密纤长，根根分明，他的脆弱也显而易见。
一瞬间，郝岚觉得这个世界的语言都变的匮乏，她蹑手蹑脚靠近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看我。”
他木然地扭过头，下意识听从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现在蹲下来。”
“好。”宿之尧稍稍回过神，无措地蹲下来。
郝岚于是也蹲了下来，这回她终于可以做一个她想做的动作，而不用被身高限制住。
她两只手轻轻地环抱住少年的肩膀，顿时她感觉怀中人身体变得僵硬。
“大师兄，你累吗？累了就靠着我的肩膀睡一觉，什么都不用想，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真的！”
郝岚声音虽然轻，但字字诚恳，她一遍又一遍在宿之尧耳朵保证。
这些话似乎起了效，又或许是一直以来的神经紧绷让他早已疲惫。
这一回好像可以安心下来，虽然潜意识里一直在告诫他不可以躺下。
宿之尧的神情由一开始的不安慢慢变得安宁，一觉睡得很沉，也没有再做恶梦。
但在郝岚看来，最直观明显的就是周围的一切发生的变化。
人间炼狱般的血海慢慢褪色，最终一片寂寥的白，空空如也。
那条波光潋滟的江河也随之消失，唯独，中央的画舫还停在那。